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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琳是我認識的人當中，少數幾個能忍受沉默的。因為我不太愛講話，所以我們兩個在一起剛好。我並沒有口吃或者什麼毛病，我只是選擇不說話。







我們就這樣安靜無語地坐在草地上。







「你覺得女籃今年還會再打贏州際賽嗎？」愛琳問我，心理壓力讓她又問了一次。







其實她真正想問的是：我覺得她有沒有能力幫她的球隊再次打贏州際賽？女籃的另一個明星球員去年畢業了，現在在田納西大學的女籃，球隊其餘的女孩，實力都不到愛琳的一半。







她皺起眉頭看起很擔心，所以我點點頭，用肯定的笑容回應她。





愛琳可能是全州最好的女籃球員，這麼說可不誇張。







我隊友有時候講話很賤，事實上任何時候他們講話都這樣，他們說如果愛琳有那根（他們用的是另一個字），我一定會坐冷板凳。這麼說雖然不太好聽，但當我看她在籃球場上掌控全場，有時候真的會想，我女朋友會不會把我擠出球隊。







我知道我可能無法加入大學球隊，甚至還不到第三級（Division III）①的程度。我只是在球隊扮演好我的角色，卻不是明星球員。這點我能接受，但愛琳真的很有機會領到獎學金，加入好的大學球隊。這也是為什麼我很喜歡在季前練習的原因，因為能幫助愛琳。







我們很想離開這個小鎮──一起離開──愛琳的籃球生涯可能是我們最好的跳板。我們無時無刻都在討論要如何離開貝蒙特（Bellmont），打破家族過去的歷史獲得自由。我們看過太多被迫留在這裡的前車之鑑，就像愛琳的哥哥洛德，或是我爺爺。







坐在草地上，看著她美麗的腹肌線條，我不禁幻想跟愛琳親熱，順著她腹部上下撫摸的情景。為了拋開這個念頭，我只好想像爺爺腿部末端，就在大腿下面一點點──被截斷的地方，那幅景象總是能澆熄我的欲望。就在我頭腦恢復清醒的時候，警衛打開室內籃球場的門，說我們可以進去了。







在籃球場上，我們做各種不同的衝刺練習、進攻和自由投籃。







接著，我們離開籃球場，在體育館的階梯跑上跑下二十分鐘，鍛練肺活量和肌耐力。







橄欖球隊員進來上廁所和喝水休息的時候，我們又回到籃球場上練習各種進攻戰術。泰瑞．派特森──胡蘿蔔餵食者、橄欖球校隊的先發四分衛和籃球隊上的明星得分後衛──從一堆橄欖球隊員中探出頭大叫：「嘿！小白兔，沒事練什麼跳投？你明明知道比賽根本輪不到你呀！你的工作就是好好把球傳給我，句點。」







在球與球之間的空檔，我指著泰瑞，對他笑了笑。







我是控球後衛，所以我的工作就是把球傳給得分手。泰瑞去年每場的平均得分是二十三，有不少是我的助攻。或許他沒把我當朋友，但卻是我的隊友，所以我把他當成自己的兄弟。







泰瑞笑了，用拳頭拍打胸膛兩次，然後對我比出V的和平手勢。







「小白兔的心肝寶貝，你好嗎？」泰瑞對愛琳大喊，所有橄欖球隊員都笑了。







愛琳瞪了泰瑞一眼，對他喊了回去：「我才不是誰的心肝寶貝！」







「該死！小女孩生氣了！」泰瑞又說，讓所有人又笑了，之後他們跟著教練走進更衣間。







泰瑞走了之後，愛琳的傳球變得更用力，我知道她有點不高興。





當我練完這一輪，她大步離開籃球場，雖然我們還有其他戰術要練。







我跟著她走到體育館下方的陰影處，用眼神問她：怎麼了？







「你知道我不喜歡被叫做心肝寶貝。」她說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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